小亨是我們前陣子新來的伙伴
約莫半個月前
他曾在中心喝過一次酒
經過提醒
維持了好一段時間
但
今天下午
又再次發生
這次甚至連走路都東倒西歪
一身的酒氣更是撲鼻而來
見他恍惚而無法溝通
我們便通知家屬
請他們來將小亨帶回家
亨父抵達中心
他以一慣的口吻與我們談論小亨
他說著他這幾天對小亨的覺察與不對勁
從他的口吻與言詞中
似乎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料想內
他並不意外
嘴上說著
發生了能怎麼辦、不用緊張、處理他的方法有很多
語言的表達上
是疏離的、是冷漠的
但行為上卻又是如此截然不同
因著喝酒
小亨在中心吐了一地
我們告訴他比須為自己負責
雖然步伐踉蹌
但在翔先生的協助下
還是自己將嘔吐物清理完了
在他處理的過程中
亨父看著他
突然問了旁邊的儒小姐
「主任是不是對他很頭痛」
話語間似乎隱隱約約的嗅到擔心與緊張
就在清理完的時候
小亨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帶著許多的興奮
從他的側背包拿出被他折了一半
但仍細心呵護的全勤獎狀
他興奮地告訴亨父：「爸，你看！我拿到獎狀了！」
他的神情像極了稚氣的孩子
淺淺的微笑似乎等著有人來摸著他的頭
肯定他、讚美他
但他換得的是父親冷冷的回應
「那又怎麼樣，你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
中心說不定會開除你，你去問主任他要不要留你」
小亨帶著有些失落的神情
收拾好獎狀
搖晃但卻堅持的走上二摟
看到主任在會談室
也不顧主任在與人開會
他直覺地想直接進入會談室
當下他被儒小姐與純小姐攔下
在靜坐一段時間
確認他的狀態後
在純小姐的帶領下
他進了會談室
看似恍惚的神情
但卻又是清楚的在與住任應諾
他想來中心、他不想再住院的心境是如此的堅定、強烈
在與主任確認後
小亨似乎得到些許心安
但在他失焦的神情中
感覺到許多的落寞
坐了一段時間
隱隱地傳來啜泣聲
小亨似乎真的很想在父母親面前
做好、表現好、不惹事、被肯定
但他卻常常事與願違
即使他做對了
也很難得到正向的回應
這樣的家庭比比皆是
小亨感受不父母的關愛
小亨父母感受不到小亨的渴望
看在眼裡
或多或少有我們諸多主觀的解釋
但我們許多的無奈與酸是真實的
看到一個家的鳳毛麟角
我們要如何繼續抽絲剝繭
我們要如何繼續滲透
我們要採取何種行動
我們能做什麼挪動
一個畫面、一席話語
觸動了我們許多複雜的感覺
帶著這樣的感覺
我們繼續走、繼續觀、繼續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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