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去載阿玉大姐來中心,車上大姐說昨天她又去流浪了。
我說:喔!流浪?
她喃喃自語的說:去大甲分局、清水分局、台中公園、某某廟…還有一些我聽不懂的地方,她好像是去拜拜和送東西給別人。她接著又說去過台北高雄台南流浪。
我:為什麼要去流浪?
阿玉:做裳做無錢啊,後來就去做按摩,後來就到處去流浪。
我:按摩怎麼按啊?
阿玉:就按摩阿,有時候會陪客人唱唱歌,喝喝茶。
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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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大姐今年六十歲了,常常會自言自語說很多話。不自言自語的時候,她是個很善良的人,常常拿餅乾請別人吃,掃地和做手工皂都很認真。她自言自語的內容大部分都在說過去,不然就是說神明、樂透、或警察和壞人。
阿玉大姐離婚二十幾年了,離婚後開始用做裳的工作養活自己,做裳的工作變少後,她只好去學做按摩,陪人家唱歌,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開始四處流浪,聽說她流浪的時候,遇到一些悲慘的遭遇。她沒辦法講清楚這段日子的記憶,我也沒打算要問的清楚,但可以想像那時候的她是混亂和痛苦的。一個發病的媽媽,被迫離婚,只好自己想辦法求生存,在社會的現實裡打滾,工作不順利,發病混亂的腦袋讓她受盡許多苦楚。
過去的日子終於都過去了,阿玉大姐現在六十歲,和願意照顧她的兄弟姊妹住在一起,幾乎每天來同心圓,除非她又開始幻想她的小孩要來找她,期待著過年時可以和已經長大的孩子們團聚,因此說要在家裡等電話,今天不來中心了….。
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大姐的兒女多久會打電話給她一次(因為講話的時空常常是錯亂的),而我聽說了阿玉大姐的女兒說:等你八十歲的時候,會接你來一起住…。不知道這樣的訊息是真是假啊?
我心裡的聲音說:阿玉大姐,至少現在我們在同心圓還可以互相陪伴者彼此,你就繼續說你想說的那些話,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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