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星期四下午是餐飲組的自主團體時間,主要是用生命敘說的方式讓夥伴們表達生活中或過往生命的故事脈絡,利用團體的互動映照,讓不同的經驗可以浮現,利用差異的對比增加個人的自我覺知。可是最近幾個月下來,身為團體帶領人的我,越來越覺得奇怪,星期四早上,總是會有幾個學員問我今天下午要上什麼?真的好像認為是來上課的,把我當成老師囉?是這樣嗎?

 

之前的團體主題,都是由帶領著的我們事先構思,通常都會搭配最近夥伴們遭遇到的課題來發揮,例如最近的主題聊過交朋友的經驗(包括同心圓裡跟同心圓外的交朋友經驗)、欺負與被欺負的經驗、如何面對生命中的缺憾等等。幾次團體下來,我發現願意主動發言、參與度較高的固定就是那幾位,至少有一半的成員呈現被動的狀態,都要領導者詢問他才會簡短回答。而且更重要的,我似乎感覺不到這個星期四團體對大家的生活、對大家的覺知有什麼影響,好像真的就只是來上個課,而且這個課還不用考試的,所以上完就算了,彷彿船過水無痕。這樣的團體,完全不符合自主團體的意旨。

 

同心圓的理念裡,我們希望把角色還原成人與人之間的對待,夥伴們不再只是病人,工作人員也不是老師,而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脈絡,當下也都有自己的社會關係位置,不管有沒有生病,每個人都必須在生活中獲得意義感,獲得對自己行動的覺知,這是一種回歸人性的觀點。心理困擾或者精神問題,若只有用病理的觀點去切入,而不去看人性與社會關係的問題,一定會走到死胡同的。

 

於是昨天下午的團體,我跟大家宣布,我不是老師,不是來上課的,也沒有什麼可以教你們,希望聽聽大家對什麼主題有興趣,這團體未來希望是你們主動提出主題,於是大家開始七嘴八舌的表達自己的想法。這個過程中,他們自己原來的樣貌才真的出現,除了少數幾位(大概四個吧),會關注比較深刻的話題,例如想談失眠的問題、做噩夢的問題、人際關係、年輕人如何觀看老人家等,除了這四個議題外,其他的議題都非常生活休閒,例如想要聊卡通、聊曾經去過哪裡玩、聊運動、聊童年的遊戲、還有一個夥伴完全講不出有興趣的話題。這讓我看見,過去由帶領著的我挑選的主題,離許多學員的狀態太遠,難怪他們在團體中顯得被動,也無法從中吸收什麼。我也很好奇,為什麼沒有夥伴想要討論如何讓病好起來呢?(也沒有人提要聊症狀或副作用的困擾)或者在他們心中,在同心圓裡,他們並不常把自己當成病人看嗎?我並不確定。

 

暫時能看見的是,不少夥伴關注的很像是青少年會關注的休閒話題,如卡通、運動等,而不是聊如何去找工作,彷彿他們還沒有長大一樣。昨天的團體讓我更貼近他們一些,再來就看看我們可以一起創造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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