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田裡因為沒有田水的保護與隔離,
因此在日光、水分、土壤的助力下,
田草活的自是相當愜意,
不是春風吹又生的速度,
而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猖狂。
平日帶著夥伴稻田裡的時間時,
由於大家都還在熟悉、接觸農事,
可以從事一些大動作、簡單目視的活兒,
如剷除田畦旁的雜草、幫忙澆水、採摘地瓜葉,
但在一道道田畦內的作物區塊則是較難靜靜維護。
那些區塊裡的田草是一個問題,
需要小心、耐心等身體協調性,
手部拿著小土鏟、選定區域後施力、腳步移動與避開菜葉,
好多好多都是可以慢慢累積的基本工。
在那些區域之外的田草,也是個不好處理的問題;
平時傾倒堆肥時,要耙開許多密集的田草,
鏟土相對順利些,
也是在這時能發現許多田草的根部何許模樣。
有種田草(尚未知其學名)的莖部整支青綠色,
枝節處都有成雙的葉片不大,
整支最長可以長高約130公分,
其莖部以下呈現乳白色;
整管像是很長的吸管、堅韌的像麻繩,
拔除時總會帶有纖維脫離土壤、局部撕裂的聲音,
那些已經長的較高的通常根部遍佈土裡極大的範圍,
挖開土壤便可以發現根部像是地下隧道般的綿延不絕,
令人相當頭痛。
不過今天清除較青嫩的部分,
可以發現其根部相當脆嫩、相對容易拔除,
兩者的對照也讓人發現了生活中的關聯;
許多的習慣、慣性不也是如此?
在開始形成或是在人的生命階段早期,
越是能夠在發現、覺察後調整或修正,
反之則是越難、越需要極大的心力去扭轉。
除草需要持續,需要耐心,需要知行合一,
同樣的在習慣/慣性部分,
需要我們持續耕耘良善/適宜的行為、也需要耕耘內在與自我意識,
覺察與戒除並行。
耕植生活,耕的不只是田地,
也在耕耘自我的內在;
耕植,也不單單是關切投注的時間、勞力,
也不僅僅是收成/穫多寡,
與生活同樣是主體性實踐、觀照的場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