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見阿星在在職時間低頭遊晃、眉頭深鎖,
於是,利用這個時間,我們面對面的說說話、聊聊近況。
這幾個月,阿星在感情關係越趨穩定,
哪麼,為什麼仍時常看到阿星愁眉掛臉?
他們常常吵架?
他在關係中不知道怎麼對話?
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上面多半是按照人的常理思考,但是阿星沒有說出口,
哪麼我們便無法確認他的心情如何、他的狀態是什麼;
而當下就是關心了幾句,從阿星遲到作為話題,
等著他能夠慢慢的表達近況。
不僅是他,我們其實都在某些時刻中,
沉浸在許多情緒裡,想去辨識卻老被意識牽著走,
想述說卻又找不到語句,被外在事務拉走注意力;
然後這情況反覆發生,
讓我們有著像薛西佛斯推著巨石向上般的無力感。
這樣的生活常模,我們是不是也感似曾相識呢?
事實上,當我們逐漸地、過度地、專注地看待外在事物,
要求迅速、準確、效率地處理生活大小事,
我們也在不知不覺中被剝奪每一種體驗、遭遇、刺激的經驗,
然後成為一個強調工作流程、要求單一或被賦予功能的機器,
而我們甚少跳脫對例行事務的考量與在乎,
回歸到自身的身體感受、內在情緒、過去經驗,
細細地與之相處。
在旁、面對面等了一些時間,除了解說、要確認意思的語句外,
任由安靜、眼神接觸、車聲流動和充斥在四周,
輕輕地、緩慢地、自然地某種開關鬆了,情緒通了,
然後,我們開始對話了。
這個社會不容許任何一絲緩慢、認為那是一種奢侈,
殊不知「世界越快,心則慢」才能讓我們找到真實的自我、
然後得以靠近。
眼前看見的,是一個有著雜亂情緒、思緒卻不擅言說的男孩,
而自己心中也曾經或現在仍住著一個這樣的男孩;
那我們是怎麼樣陪著那位男孩走了過來呢?
那我們是否吝於騰出時間陪陪他呢?
能不能,好好的看自己、靠近自己,
然後慢慢的對自己說、好好的說,
讓自己聽聽自己身體的、內在的聲音,
也才能讓自己接收到、聽進去,
關於他人想說的、沒有說出的種種話語,
如同傾聽阿星,說著對於信任的執著、對於自我行為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