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常說的「思覺失調」,

指的是觀看到情緒、思考、記憶和經驗等內在反應

未能即時、一致、明顯地呈現和被察覺,

而解讀為一個連續的、綜合的、動態的生心理及精神集合表現。

 

身為直接與思覺失調的學員相處和陪伴的工作者,

有時亦很難真正地觀看到他們內在世界的反應、表現,

甚至是扎扎實實地穿越他人經驗的陳述、具體的功能與工具性評估,

發自內心的相信並且感受學員確實、獨特的經驗刺激與情緒反應,

「是如其樣貌、深刻的存在並運作著」。

上述的體驗,是來自於和皓哥的對話與互動所獲得的。

 

昨日下午在關懷訪視的最後,工作者告知皓哥,

由於沒有看到他的行動,

如嘗試早晨起床欲陪同工作者們一同到大安關懷訪視、遊覽西濱公路景致,

所以會停止下午關懷訪視、陪同皓哥到清水鎮上的行程;

皓哥一如往常的在聽完工作者的確認後,

給出了「你明天不用來接我(陪同)」的話語。

回到中心,工作者思索著如何看待彼此關係、怎麼想像關係中服務的樣貌,

似乎有著一種服務經驗、工作模式的瓶頸又或者說是關係互動中的盲點;

蟹老闆點出了,工作者對於社區工作、關係互動欠缺想像的方向,

於是乎才有『關係如何被看待』的省思文章。

 

而工作者是否受到工作經驗、模式和個人生命經驗脈絡、及情緒反應所限,

以致於產生了在直接服務、關係互動上的瓶頸,

工作者需要內觀、回溯慢慢釐清;

另一方面,工作者在關係互動上,是否疏漏了關注學員情感情緒的覺察,

甚至是相信、理解他們在其內在世界存有對關係對言語的刺激反應,

似乎是很少被看見、真正被聚焦的一個環節。

 

今日,再訪皓哥的目的,

除了是認真、正式和其討論早晨外出陪同關懷訪視的事宜,

也是希望從關係的根本去覺察感受皓哥的內在情緒和情感。

對話中,他給出了「我累了」、「我沒有要出去」、

「我參加某些假日活動就好」(台語)等說詞;

工作者與案母的談話,聆聽皓哥從小的個性特質表現、

工作的經驗、生活的規律和簡單等等,皓哥直說「好了、不要再說了」。

工作者更改採取主動引導、習慣性地

整理對話和急著想獲得談話共識的習性,

回到聆聽、觀看、和靠近感受的「關係互動」上,體驗、真誠地回應。

 

在對話中,藉由皓哥言語的音調與肢體語言,

工作者似乎覺察,皓哥對於昨日的對話是有情緒的,可能是不開心、生氣,

沒有直接說出來、帶有拒絕對話和互動的反應;

對於工作者和案母的聊天、過去的回顧,皓哥表達「不要再說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他在面對某些話題和某些時刻,

便曾經表達這樣的言語,是基於害羞、基於對過去記憶和經驗的負面感受、

或是其他,這些都有著他的生命脈絡與故事,也都尚不可知,

不過,工作者在放下目的性對話的意念或是某種工作經驗上的執著,

似乎也更能回到關係互動的本質、建構起最單純的人我關係。

所以,工作者除了要觀看自身的情緒反應、

要解構自身所受工作經驗和模式的循環、

跳脫出某些以想像構成的預設互動,

更重要的是,我們能不能夠打從心裡相信、單純地相信,

我們的關係中感受到對方的內在反應、情緒和感受,

都是真實、細微又獨特的存在著。

 

簡單的以這個信念、認知出發,似乎才能深刻體會到,

關係無法速成、更不會是工作者所預設的服務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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